港媒：西方“基于规则”的说教很虚伪

参考消息网7月11日报道香港《南华早报》网站6月28日刊发题为《到底谁会从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中获益？》的文章，作者是卢纲。全文摘编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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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当圣雄甘地被问及对西方文明的看法时，他打趣说：“我认为那可能是个很好的点子。”有关“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或许也可以这样说。

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等西方人士利用一切机会大谈这个话题。但是，“全球南方”的领导人往往对此不以为然。

倡导者认为，这是人类自发现火以来最伟大的发明。每个人都遵守同样的规则，无论强大或不那么强大。这是秩序，用以对抗混乱，或者防止弱者在赤裸裸的权力斗争中被强者欺凌。它尽管存在缺陷，但普遍适用，对每个人都是最好的。

这显然是《外交》杂志新文《中国为混乱世界做好准备，美国还没有》的基本假设。类似的假设也是西方政治话语中一种普遍说法的基础：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是想摧毁这一普世体系。因此，人人都应该与这种混乱的威胁或者说邪恶的俄罗斯斗争。让许多西方的乌克兰支持者义愤填膺的是，西方以外的人未必把这场冲突看作善恶之争，也未必认为自己的利益与西方吻合。

然而，南半球的许多国家对这一体系的投入要少得多，认为这不过是富国支配别国的伪装。无论其他国家能得到什么好处，与大国通过设计制度、制定规则并强加给别人获得的巨大好处相比，这些好处都微不足道。西方那种显示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说教在最坏情况下看来像是虚伪的。

就像大多数这类辩论一样，双方都有一定道理。谁不希望有一个公平的制度，没有哪个国家仅仅因为弱小或贫穷就受到欺凌？至少理论上如此，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有的国家成功，有的国家失败，但谁成功谁失败？这可能是个修辞或意识形态问题。但如果真想找一个好的答案，你或许应该把它当作有待研究的实证问题。

社会学家和经济学家艾伯特·赫希曼说，身处一个衰落的组织时，你有三个选择：“退出”，也就是离开；“发声”，也就是提出建设性的批评，但愿能改善局面；“忠诚”，也就是“我是这一方的，无论对错”。

组织开始陷入困境时会引发利益攸关方作出这种反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利益攸关方可能会把所有三种选择都考虑到。

就像人和机构一样，我猜测，一个国际体系内的国家和经济是否也是这种情况。运转正常的时候，或者至少没有哪个重要参与者感到极大不满或处于极其不利地位的时候，除了边缘人以外，没人会质疑这个体系。

但普京领导的俄罗斯显然非常不满，以至于想要挑战甚至破坏这个体系。中国的迅速崛起从中受益匪浅，但中国也希望成为规则的（重新）制定者之一。

但是，那些声调最高、大谈这套制度神圣不可侵犯的霸主是否真会继续信奉它呢？

越来越多的西方分析人士对此表示严重怀疑。比如，经济学家、《金融时报》评论员马丁·沃尔夫发表的最新专栏文章的题目就是《美国对自己建立的世界开始感到懊悔》。

霸主曾经享受的“过度特权”可能已经不足以阻止其滥用这一制度，以至于损毁甚至抛弃它。如果这个体系音量最大的拥护者正在悄悄削弱它，其他人可能会认为要求遵守它是虚伪的。